2020年是一个特殊的一年,今年的毕业创作工作也非同往常。年初,新型冠状病毒肆虐我国大江南北,使全国的高校也不能恢复正常的学习工作。作为今年马上面临毕业的大四学生来说也是一个严峻的挑战,不仅要防范无孔不入的新冠病毒,还要同时进行着紧张的毕业创作。由于疫情的影响,我们不能像往常一样与指导老师面对面交流,不能外出寻找合适的材料,不能亲自去加工的工厂监督其工作质量和效率。在家中隔离无不给毕业创作工作大大增加了难度。但是没有什么能真的挡住知识的传播,虽然人在家乡的家中隔离,指导老师也能隔着千里给我带来一对一的交流和指导;虽然不能出门,但便捷的互联网技术也能让我轻松的在隔离期间在网上寻找合适的材料和艺术家的优秀案例。
作品最初的想法来源于自己的反思。这一次在家中其实是一个很难得的陪伴家人的机会,可能上了大学后的我们真的很少有这种机会能够这样每天和家人待在一起。但是同样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矛盾也在慢慢的加深。想必我们都还记得在家隔离不能出门的那种“痛苦”,在家长辈整天的唠叨,或是做不完的家务事。当时的我就在思考,现在这座房子就像一个笼子囚禁了我,让我虽然看似“自由”,实则被缚手脚,动弹不得。与家人的关系自然随着沟通很快就走出了僵局,但这种感受却在我的脑中挥之不去:我们真的自由吗?通过一个这样的灵感,我翻阅了大量的资料,也分析了大量的国内外艺术家的作品案例,绘画、装置、影像、行为等等。最后,我选择了一个木头这个有着很强可塑性的元素作为作品的材料。
在实验初期,我通过在网上购买的材料,在家里用着简陋的工具做着简单的实验,但效果始终不是很理想,不是材料不合适就是方法不得当或者工艺达不到标准。在与指导老师的细致交流后,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将自己的思维局限在有限的作品雏形中不肯出来。思维的局限也是一种囚禁?而且是人个体主观的囚禁,是自我的禁锢,作茧自缚。并没有人去囚禁自己,是思维的固步自封让自己在自己的陷阱里寸步难行。
对此,我重新思考了一种开放式的造型,并不是传统上四周封闭的笼子,且运用简单的物理效果使镜面反射做一个一半虚拟一半真实的囚笼造型。真实的笼子囚禁人的行动,虚拟的笼子囚禁了人的思想。在我认为创作完成在即之时,却总觉得作品还缺少一份深意,火候欠佳。
我回忆起我的创作初衷:人真的自由吗?这是一个伪命题,永远没有绝对的自由,自由是相对的。是否当观者在“笼”外就是自由了呢?对此,我将传统的单面玻璃镜面更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镀膜有机玻璃,并且设想在作品后的展墙上开一个不大的窗口,使窗口若隐若现。
正当观者正窥视笼内的狭窄空间时,发现其背后的开口,发现“天外有天”,在自由之外还有自由。那被“囚禁”在展厅内的观者才是“笼中之物”。那么,到底谁在“笼”中?被缚手脚并不可怕,而思维的固步自封才是真正常,见且可怕的。